2019-05-09

大戴礼记 投壶第七十八 原文及译文 作者:(汉)戴德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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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译文】

投壶的礼仪,主人捧着矢,司射捧着计分的“中”,叫人拿着壶。

主人就提议说:“我有不直的矢,歪口的壶,想用来娱乐嘉宾。”宾客就说:“您既用美酒佳肴款待我们,又要加上娱乐,真不敢当。”

主人说:“不直的矢、歪口的壶,实在用不着推辞了,我敢再要求你们参加。”宾客说:“我们已经接受美酒佳肴的赏赐了,又要加上娱乐,还是不敢当。”

主人说:“不直的矢,歪口的壶,实在不用推辞,定要邀请各位参加。”宾客回答说:“既然我们坚持了还得不到您的许可,还敢不遵从您的好意?”

宾客就在西阶上拜了两拜准备接过矢,主人转身背着宾客,说:“不敢当。”然后主人在东阶下拜送矢,宾也转身背着主人,说:“不敢当。”

宾主相拜以后,就受矢,彼此都去到两楹间接受,然后退着回到原位,主人就向宾客作揖,请宾客就席。

司射向前量度设壶的地方,放好之后,回到原位,再放置计分的“中”,手上拿着八枝“算”。

司射就向宾客报告说:“报告投壶的规则:矢头顺着投进壶里才算入;主客轮流投,如果一方连续投掷,虽入也不计分;得分的一方斟酒惩罚没得分的一方,罚酒喝过之后,就为得分的一方安置一计分的“马”;一方已累积了三“马”,就为胜方庆功。’”然后又以同样的话报告主人。

射就吩咐奏乐的人说:“请演奏貍首一曲,节奏要均匀。”乐班的主持就答:“是。”

主人和宾客都宣告矢已备妥,司射就请双方开始轮流投掷。有投入的,司射就坐下来拿一“算”放在“中”上。投壶的时候,宾客们在右边,主人和子弟在左边。

矢投完以后,司射手握余下的“算”说:“左右双方都投完了,现在开始计算成绩。”计分的方法是两枝“算”称为“纯”,将“中”上的“算”,一“纯”一“纯”取下来。如果余下单独一枝,就叫“奇”。计算以后,分出胜负,司射就凭记分的“算”宣布说某方胜过某方,赢了若干‘纯’。”——要是胜算是奇数,就要说是“奇”,要是双方积分相等,就说是赛和了。

司射举手说:“请得胜一方的子弟为输的一方酌酒。”去酌酒的人就说:“是。”酌过酒以后,司射请受罚的一方都举起酒杯,要喝之前,都要跪着捧着杯子说:“承蒙赐饮。”赢的一方也得跪下,说:“敬请享用吧。”

司正(就开始出来监礼)说:“罚过酒了,请为胜方立座马’。”立“马”时,宾客一方得胜就将“马”安置在“算”右;主人得胜就安置在“算”左,以示区别。全部过程以立三‘马’为限,要是比数是二比一,以立二‘马’一方为胜,将一‘马’并于胜方的二“马”来庆祝。庆礼时,司正就宣布说:‘三‘马’都齐备了,请为多•马’的一方庆祝。”宾客主人都说:“是的。”喝过了庆功酒,就吩咐将已立的“马”撤除。

轮过一周,再从头开始,都算过以后(按以上当放在前文司正曰”之前)。“算”的多少,视在座的人数而定。

矢的粗细是直径八分;矢的长度是:在堂上用的长二尺八寸、在室中用的长二尺,在庭中用的长三尺六寸。计分的算长一尺二寸。

堂下监礼的司正、司射、庭长和乡人来观礼的成人都属于宾客一方;奏乐的人,和乡人来观礼的童子以及执事的人,都属于主人一方。主人从主阶下来,向宾客行作揖的礼仪,以及所奏的音乐都和行射礼相同。

壶里放有小豆,为的是矢碰上就会跳出来,壶距席两矢半。矢是用柘或棘做成的,不去掉它的皮,矢的粗细大约有七分。

您的曾孙侯氏,今天行大射礼(来拣选祭祖要用的人才),张开三种靶(按,衍文不译),四种正礼的爵都举过了,大夫们和列士,大大小小的官吏都离开办公的地方,到国君这里陪侍着,燕饮过了,又开始大射,既安乐,又荣誉。目标和杂侯都设置好了,拿着旌的人已经把旌举起来了,君侯高举,计分用的中”和“算”也都安置妥了。

壶颈长七寸,壶口直径二寸半,壶的全高一尺二寸,壶的容量是一斗五升,壶腹部分长五寸。

弓已经张好,张得很开,四只靶也都准备好了,右手姆指套上带钩的骨环,左臂套着皮臂套,都顺当了,就开始为升堂而谦让,边作揖、边辞让,才来到堂上,行列次序都有节度,于是射者集中精神拉开了弓弦,司射宣布开始发射,发射的时侯是依循乐声的节奏,计分的旗子也随乐声举起,报分之后,就归于静默——不喧哗,不矜功。

全套有关的雅正诗篇共有二十六篇:其中有八篇可以歌唱——就是鹿鸣、貍首、鹊巢、采蘩、采苹、伐檀、白驹、驺虞;还有八篇长期不用,已不能歌唱——是史辟、史义、史见、史童、史謗、史宾、拾声、叡挟;还有七篇古乐商齐还可以唱;另外,有三篇闲歌,是和笙诗间着唱的。

在行礼时,鲁国的习惯,是先要由同射警告堂下站立着的子弟说:“不准慌忽,不准怠慢、不准跛着站立,不准老远地喊话。要是触犯这些规则,就罚酒一杯。”

(大射之前,先用此祭品作为箭垛的“侯”,同时受箭射的候,也用以代表不入朝的诸侯,祭辞是这样说的:)“呀!你这不顺王命的“侯”,就是为了你不朝见天子,所以才把你举起来,让大家射你,你就勉强享受点祭品吧,希望你能遗留些福气,给你那些做诸侯的子子孙孙。”

【原文】

投壶之礼,主人奉矢,司射奉中,使人执壶。

主人请曰:"某有枉矢哨壶,请乐宾。"宾曰:"子有旨酒嘉殽,又重以乐,敢辞。"

主人曰:"枉矢哨壶,不足辞也,敢以请。"宾曰:"某赐旨酒嘉殽,又重以乐,敢固辞。"

主人曰:"枉矢哨壶,不足辞也,敢固以请。"宾对曰:"某固辞不得命,敢不敬从?"

宾再拜受,主人般还,曰:"避。"主人阼阶上拜送,宾般还曰:"避"。

已拜,受矢,进即两楹閒,退、反位,揖宾就筵。

司射进度壶,反位,设中,执八算。

请於宾曰:"奏投壶之令,曰:'顺投为入,比投不释算,胜饮不胜。正爵既行,请为胜者立马,三马既立,庆多马。'"请主人亦如之。

命弦者曰:"请奏貍首,閒若一。"太师曰:"诺"。

左右告矢具,请拾投。有入者,则司射坐而释一算焉。宾党於右,主党於左。

卒投,司射执馀算曰:"左右卒投,请数。"二算为纯,一纯以取,一算为奇。有胜,则司射以其算告曰:"某党贤於某党,贤若干纯。"──奇则曰奇,钧者曰钧。

举手曰:"请胜者之弟子为不胜者酌。"酌者曰:"诺。"已酌、皆请举酒,当饮,皆跪奉牴曰:"赐灌。"胜者跪曰:"敬养"。

司正曰:"正爵既行,请为胜者立马。"马各直其算上。一马从二马,以庆。庆礼,曰:"三马既立,请庆多马。"宾、主人皆曰:"诺。"正爵既行,请彻马。

周则复始,既算。算多少,视其坐。

矢八分;堂上七扶,室中五扶,庭中九扶,算长尺二寸。

堂下司正、司射、庭长及冠士立者皆属宾党;乐人及童子使者皆属主党。降揖其阼阶及乐事、皆与射同节。

壶中置小豆,为其矢跃而去也。壶去席二矢半,矢以柘若棘,无去其皮,大七分。

曾孙侯氏,今日泰射,于一张侯参之曰今日泰射,四正具举,大夫君子,凡以庶士,小大莫处,御于君所,以燕以射,则燕则誉。质参既设,执旌既载,大侯既亢,中获既置。

壶脰脩七寸,口径二寸半,壶高尺二寸,容斗五升,壶腹脩五寸。

弓既平张,四侯且良,决拾有常,既顺乃让,乃揖乃让,乃隮其堂,乃节其行,既志乃张,射夫命射,射者之声,获者之旌,既获卒莫。

凡雅二十六篇:其八篇可歌──歌鹿鸣、貍首、鹊巢、采蘩、采蘋、伐檀、白驹、驺虞,八篇废不可歌;七篇商齐,可歌也;三篇閒歌。史辟、史义、史见、史童、史谤、史宾、拾声、叡挟。

鲁命弟子辞曰:"无荒、无傲、无倨立、无逾言。若是者,有常爵。"嗟尔不宁侯,为尔不朝於王所,故亢而射女,强食食,诒尔曾孙侯氏百福。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