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018-11-13

第九调查局 01 作者:满地梨花雪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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序章

敬爱的范老师:

您好!展信佳,许久不见,不知道您是否已经找到新的工作。我已经抵达M国,顺利见到了柯蒂斯教授,他将我安置在了实验室附近的小别墅内,住的是哥哥曾经住过的房间。这里环境不错,出门就能看到树林和河流,早晚的空气有些凉,中午的气温则比较高。我初来乍到,不知道该如何和他们相处,但一想到他们是哥哥的朋友,总算能鼓起勇气克服心里的障碍。

今天是我到这里的第三天,柯蒂斯教授特意放下手里的工作,带我参观了实验室。整个实验室都在地下,分三层,比我想象的还要大,人却非常稀少,许多仪器我都不曾见过,但我观察了研究员的操作,觉得熟悉起来应该不会太难。哥哥还在外执行任务没有回来,我的不知所措和茫然引起了柯蒂斯教授的注意,他温柔地安慰我,并给我布置了一些学习任务。我知道他是在照顾我的情绪,想给我找些事做,为了不让他们担心,我欣然接受。

我是在看过学习资料后给您写的信,不得不说,这些晦涩的专业术语让我一头雾水。但我不是容易放弃的性子,正如您过去评价我的,不撞南墙不回头那才是我,所以您放心,我会好好的,坚持学习,争取早日能帮得上他们的忙。哥哥的床有些硬,房间里除了基本生活用品,连盆花都没有,真是十分无趣,我准备明天去外面移植几株野生兰花回来,细心培育,等他回来的时候,给他个惊喜。

至于您委托我转交给柯蒂斯教授的论文,柯蒂斯教授暂时还没有时间看。但他答应我,一定会抽空仔细拜读,毕竟《人脑AI系统结合及转化实验》这样的超前沿课题,与他们的研究方向比较一致,我想他看过之后肯定会与您联系。

最后,希望您能工作顺利,生活愉快。

您的学生:余果

“柯蒂斯教授,这封信………”身着深灰色隔离服的贝尔忐忑地询问,“真的要扣下吗?”

柯蒂斯脸上的皱纹略微抖动了几下,摘下了鼻梁上的眼镜,用纸巾擦了擦,“扣下吧,那孩子还小,知道的越少越好。阻止他和范雨桐继续联系,是为了他的将来着想。”

“但是,他们不只是师生关系,还是……”贝尔皱起秀气的眉毛,并不完全赞同他的想法。

柯蒂斯对她投去极其严肃而冷冽的一瞥,沉声道:“贝尔,看看你脚下是什么地方,不要让我提醒你实验室的规章制度。余果对我们而言非常重要,他的存在将给我们的研究带来难以想象的突破。我们不能让他受到任何事物和人的影响,包括范雨桐,以及他哥哥余连……”

贝尔感觉到自己精致的妆容瞬间被汗水覆盖,噤若寒蝉的点了点头,“我明白了。”

她转过身,拿起打火机点燃了手里的信。

第一章 地铁二号线杀人事件

清晨6点40分,地铁二号线起点站。

慵懒的阳光从松软适中的云层穿梭而过,掠过渴求阳光滋润的樟树嫩芽,落在树荫下的少年的肩头。

它似乎是闻到了少年手中奶茶的味道,顺着微风在他指尖停留了几秒,最后包裹住他饱满圆润的大拇指,形成了一个毛茸茸的光圈。

少年垂着头,一边吮吸奶茶,一边阅读城市地图。

4月的晨风凉爽,带着这个城市独有的沁冷,让他陡然打了个寒颤。他坐了整晚的飞机,早晨刚落地就接到一个电话,对方通知他在这里等,然而距离约定时间已经过了十分钟,车还没有到。

他轻轻打了个哈欠,长长的睫毛宛如羽毛一般抖动起来。稍微抬起头看了眼四周,一个潇洒的投掷,把空掉的奶茶杯扔进了垃圾箱里。

双手插兜走出树荫,他左眼的瞳孔里忽然迸发出一道莹莹的幽绿。

不远处,已经偷看他很久的两个小女生抓着彼此的胳膊,激动地蹦了蹦,“啊啊啊啊啊,你看见他的眼睛没?是绿色的,湖绿色哎,好好看啊!你说他是不是混血儿?”

“他的睫毛好长哟!”

“长得也好高,有180cm了吧!”

“皮肤也好白,有点婴儿肥,看起来好可爱!”

耳力很好的少年听到这些话,不禁微微蹙眉。

一道打趣的声音咻地在他脑中响起:“哎唷,这么快就有仰慕者啦,啧啧,现在的小姑娘真是太不矜持了,想当年人家暗恋的时候,都是往邮箱里投递情书的。”

少年的嘴角扬起一个微妙的弧度。

“不过情窦初开,犹如柚子茶般的青涩爱恋真是美好啊,哎……你去哪儿?这里是J市,你不要乱跑。”

少年抿嘴,拉长了嘴角,“啰嗦。”

他走到路边,回拨刚才接到的那个电话,却迟迟没有接通。

“怎么了小果果,被人放鸽子了?第九局的局长不是说亲自来接你的吗?居然敢放鸽子,哟哟哟,他们瞧不起你吧?欺负你年纪小!”

脑内的声音很吵闹,但少年没有丝毫的烦躁,他歪着头想了想,转过身,走向了地铁站。

“亲爱的小果果,你是打算直接坐地铁过去么?”

名叫余果的少年没有搭理他,打开手机用支付宝买了张车票,走进安检口。他取下背上的帆布背包,里头有护照和一些纸质文件。背包内侧是用石棉和特殊材料做的内衬,防火防水。

过安检时,拿着仪器的女安检员看到他的脸时陡然一愣,随后象征性地扫了下他的裤兜,便放他进去了。

脑内的声音又开始作妖:“长得漂亮就是好啊,竟然连你兜里的瑞士军刀都没发现!”

余果神色淡淡的,没有回应,从传动带上拿起背包往前走。

这时人流量忽然增大,一群中学生从地铁口涌入,因为有领队的老师,看似很有秩序,却时不时停下嬉闹,谈论手游或者当下流行的明星。

“张晨兴、顾子蒙,你们后面的快一点!我们九点钟必须要到一中!”领队的老师抹了把汗,脸上满是焦虑。

队尾两个高大的男生敷衍的应了声,咬不知在说些什么。他们眼眶青黑,眉宇之间疲惫之色明显。

余果看了他们几眼,瞥了眼人多的直达电梯,立刻做出判断,坐了手扶电梯。

“怎么J市的人也这么多啊,跟B市都快差不多了。就你这小身板,能挤得过这些大爷大妈么?”脑内的声音又开始抒发感慨,“十年前,这里明明还很荒凉呢。”

余果没有回应,他小心地站在队伍后面,抬头看了一眼最近的一块led显示屏。距离最近的一趟车,还有一分四十秒。

不大一会儿,那群中学生也下来了。他们说话的声音很吵,引人侧目。其中一个戴着发卡的长发女生容貌甜美、身材高挑,胸部发育良好,被几个上班族盯着看了起来。

“看什么看啊?!”站在她后面的某个男生有些生气,凶狠地对着其中一个男人喊道。

女生赶紧扯住他们的胳膊,小声道:“顾子蒙,算了,你别这样。”

顾子蒙不高兴地撇撇嘴,但没有继续发火,只走上前,把她挡在了身后。女生松了口气,伸手摸了摸自己头顶的发卡。大概是发卡略长,她总要时不时的调整一下。

在她身后,还有一个男生,低垂着头,大半个身子靠着立柱,微闭着眼,似乎在打瞌睡。

余果很快收起视线,因为地铁已经进站了。

“别挤别挤,上不去的就坐下一趟!”顷刻,站台上响起了吵杂的声音。

余果皱着眉,在大脑里那个聒噪声音的指点下,迅速找到最佳的角度,以最快的速度闪身挤进了车门。回头一看,有大半乘客都没能上来,或遗憾或恼怒地留在了站台上。

至于那群中学生,也只挤上来了几个人,其中就包括他刚才注意到的那两个男生和长发女生。

车厢内快速响起“滴滴滴滴”的关门提示音,许多人要缩着肚子,或者紧贴着别人才不至于被门夹到。

余果被挤得有些难受,便听见自己被戏谑道:“刚才有个波涛汹涌的妹子贴着你的背哟,感觉怎么样?”

余果面无表情。

“哈哈哈哈,要不要我告诉你一下她的胸围到底有多大?上次我给你玩的《恋爱手册》不是很有趣么,你通关了就不会这么容易害羞啦!”

“你闭嘴!”

余果有时真是拿这家伙没有办法,自从艾维博士把以“余连”命名的这台人工智能系统根植在自己的大脑里,以神经元接驳器为媒介与自己的脑神经系统连接起来之后,他们就成了共用一个身体的共存体。尽管还达不到共享彼此思想的程度,但从某种意义上来说,他们就是同一个人。

“啊,真是无聊啊,已经好几个月没有案子查了!”

“第九局不是请我来旅游的,急什么?你就不能稳重点?”

“我一直很稳重好吧,自从我这身体被恐怖分子干掉后,就只留下一个脑袋,但也没有变得暴躁、抑郁和反社会啊!可我发现从那以后,小果果你就再没喊过我‘哥’了,真是令人伤心!”

“余连,你是三岁还是三十岁?”

“三十岁,啊,这就是另外一个伤心的故事了……”

余果叹气,努力不让自己心底一直克制的那些痛楚和后悔浮现出来。

地铁开始减速,第一站马上要到了,车厢内的乘客却感觉像过了一个世纪那么漫长。十几个车厢大门在同一时刻往两侧敞开,要下车的乘客都已经准备好了往外冲。

就在这时,一道高亢的惊叫蓦然贯穿了大家的耳膜。

“啊啊啊啊啊啊——”

短暂的寂静之后,响起了更多的惊叫声:“有人晕倒了!”

“是个中学生,天哪!”

“他怎么回事,啊啊啊啊———”

“天哪,他他他的胸前……有血!”

“我的老天爷……他该不会死了吧?”

余果眼眸微缩,奋力挤向出事的地方,余连立刻提醒他:“我们所在的这节车厢共有386名乘客,他们现在大部分已经受惊,都在匆忙往外挤,你随波逐流被带出去的可能性高达90%,最好不要试图改变移动方向,否则很容易受伤!”

余果刚皱起眉头,身后两个大妈就将他顶出了门外。

“你没事吧?!”余连问。

余果摇摇头,稳住身形,想要呼喊大家不要再挤,但发现人群已经失控了,这两节车厢的大部分乘客都奔涌而出,却没有散开,反而朝着出事的地方围了过去。

“我认识他们,麻烦让一让!”没有办法,余果只有拿出身高优势,强硬地拨开挡路的人,挤了过去。

身着白色运动校服的男生仰面倒地,面色苍白,横亘在地铁第一节车厢的车门和屏蔽门之间,上半身在门外,下半身在门内。胸前有不少血迹渗透出来,浸湿了校服,还有继续往外蔓延的趋势。

“他情况不妙,赶紧打120和110!”余果在距离他十几厘米的地方蹲下,却没有贸然靠近,在场这么多人,除了吓傻了的,都是些看热闹的吃瓜群众,居然没有一个人想着要报警或上前来看看情况。

“我,我这叫救护车!”被吓傻了长发女生回过神来,哆嗦着掏出手机。

而她身后,站着的那个男生面无血色,眼神滞涩地盯着受害者。

“失血量已经超过了800cc,他现在情况危险。我扫描了一下他的受伤部位,比较麻烦,心脏被刺破了。手脚在未来五分钟内会逐渐冰冷,呼吸急促,脉搏微弱。如果凶器还在,不拔出来还好,但可惜的是,凶手已经拔走了凶器。幸运的是,根据流血量来计算,凶器应该不大,伤口不算大,伤口不太深。但我不具备CT的功能,更具体的数值就测量不到了。只要救助及时,有5%的概率能活下来。”此刻,余连的声音冰冷而机械地响起,让余果浑身一震。

余果起身走向长发女生,把她的手机夺了过来,对那头的120说道:“病人被刺破心脏,情况非常危急,请立刻派救护车过来,让心外科医生随车!”

“好,好的,救护车五分钟就到!”

说完,他把手机还给了女生,减慢了语速问:“你们是同学对吧,我刚才看到你们三个一起挤上的地铁。你叫什么名字?”

女生原本还很惊慌,但莫名从他的声音中得到了一些安抚,点点头回答:“我叫齐小双,出事的这个……是我的同学,叫张晨兴。”

那另一个,就是顾子蒙了。

余果瞥了仍然一动不动的顾子蒙,觉得有些奇怪。齐小双虽然惊恐,但在他的提醒下尽快镇静了下来,做了该做的事。这个顾子蒙是男孩,为什么迟迟没回过神?

他伸出手指在他面前晃了晃,发现他毫无反应。

齐小双也觉察出了他的不对,用力扯了扯他的袖子,“顾子蒙,你怎么了?我们要赶紧通知老师,你知道许老师的电话吗?还有张晨兴的家里人,出了这么大的事,怎么说得清啊……”

顾子蒙的身子骤然一颤,猛然吸了口气,惊骇地瞪大了眼睛,叫喊道:“不,不要杀我,不要……都是他们做的,跟我没关系,没关系!”

说着,他瞳孔的大小发生了变化,一时间额头上汗如雨下,推开身边的齐小双就要往外跑,被余果眼疾手快地按住了肩膀。

“你还不能走,先冷静一点!”

顾子蒙崩溃地挣脱,嘴里惊恐的叫喊:“我不想死,我不想死!”

余果上前一步,抬起右手箍住了他的脖子,左手按住他的脑袋往自己怀里一压,对着他的耳廓轻声说:“听着,事情已经过去了,这不是你的错,安静下来。”

顾子蒙竟然真的慢慢冷静了下来,乖乖的趴在余果怀里,没有了动静。

聚集的人群很快被地铁工作人员疏散,除了和张晨兴有关的人留了下来,其他人都被隔离在了外围。驻站民警和当地派出所民警先后赶到,拉起了警戒线,呼叫了更多的同事过来控制现场,并派人跟随救护车,即刻把张晨兴送往医院。

不出意外,这起案子,一定会申请刑侦部门介入。

余果怕顾子蒙精神再度失控,一直等到他和齐小双的老师过来,又接受了警察的询问,留下电话号码,才准备离开。这期间,已经让余连拍摄下各个角度的现场照片。

他闭上眼睛,伸出食指,在左眼的眼皮上轻轻地按了按。

“嘿,你就是余果吧,我总算是找到你了!”忽然,一个短发女人突然单手撑过栏杆,从对面通道跳了过来,拦住了他的去路。

余果缓缓睁开眼睛,被眼前这张脸吓了一跳。

艺妓一样的白脸,嫣红的嘴唇,烟熏的眼睛,紫色的幻彩眼影,长得可以放双筷子的假睫毛……宛如被雷劈过的头发,以及涂满了黑色颜料的牙齿。

他眨眨眼,思考着该怎么说话。

余连却是兴奋地大笑:“这是哥特妹还是丧尸女,重金属还是蛇精病?”

余果的眼角轻微的抖了抖,“你认得我?”

“对对,应该是你没错吧,我们老大让我来接你!瞧,这张照片是你对吧?”她掏出手机放出一张照片,盯着余果对比了一下,“没想到你真人比照片还帅啊……哟西,少年,跟着姐姐走吧。”

说罢,笑嘻嘻地想要挑起余果的下巴。

余果不着痕迹地侧过脸,声音降了两度,“如果你就是负责来接我的人,不好意思,你足足迟到了26分钟。你们老大难道没有告诉过你,我是按小时收费的吗?”

“我不是故意的啦,都怪老大昨晚派我执行任务,我早上才从潜伏的地方出来。我叫叶麟,麒麟的麟,是不是很酷?对了,刚才这里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?我看警察和救护车都来了。”

余连的尾音拐了个弯:“小果果,这个姐姐在调戏你哟。”

余果看了一眼叶麟,低声道:“如果我判断得没错,这是一起谋杀案。”

“是吗?”叶麟笑眯眯地勾住他的脖子,“是不是吓坏啦?别怕别怕,姐姐保护你。”

余果随手往她肘部一戳,瞬间脱离了她的禁锢,整理了一下帽子,提醒道:“走吧,带我去见你们老大。”

叶麟摸了摸突然麻痹的胳膊,终于收起脸上轻浮的笑意——这小子,还挺厉害!

第九局落座于J市三环里一座民国时期的红色建筑内。之所以会成立这个部门,是为了帮助各地的公安部门解决一些特别棘手的恶性案件,以及一些陈年旧案。这些案件会根据等级分为:黄色、橙色、红色、黑色四种。

黑色的为最高等级,可能会涉及到国家机密,只有局长接受到上级命令时,卷宗才会打开。平时,他们大多处理的都是黄色和橙色等级的案件。不太繁忙时,也会协助J市当地的公安系统,解决一些难以侦破的疑案、重案。

局长上官游,是个年过四十的黄金单身狗。当过特种兵,参加过维和部队,做过卧底,抓过毒贩,自修了刑侦学博士学位,曾经协助上一任局长破获过跨国倒卖人体器官的罪案。担任局长一年期间,破获了三起橙色案件,一起红色案件,带领第九局抓捕杀人犯12人次,破获恶性刑事案件8起。

他的性格有些粗犷,但粗中有细,刚中有柔,表面上看着憨厚,实则是个老狐狸。

本来今天应该是他自己去接余果的,但因为昨晚上被老妈搜走了私房钱,心情欠佳,一大早就把这个锅甩给了叶麟。

一看到余果,他脸上的五官顿时挤成了一朵灿烂的非洲菊。

“哎哟,可把你给盼来了!余果,来,给你介绍一下,这里就是咱们第九局!虽然地方小了点,但冬暖夏凉,有厨房和后花园,每个人都有单独的电脑和办公桌,条件还是不错的。你已经和叶麟认识了对吧,那我就介绍一下其他人给你认识认识!”

上官游摸着自己的M型发际线,笑得十分和蔼可亲。

余连在大脑里对余果吐槽:“都是七八十年代的家具,空调都是二手货,电路老化,地板破损,他还好意思说条件好?我的小果果怎么能在这种地方工作呢?我看现在走还来得及!”

余果没理会他,伸手和上官游握了握,“局长客气了,我很荣幸能与你们合作。”

上官游眼睛半眯着,伸手一指,点了点翘着双腿坐在窗边的俊秀男人,介绍说:“他叫李跃然,海龟一只,犯罪心理学博士,二十六岁,擅长微表情和profiling。有点洁癖和龟毛,比较宅,性格略腼腆,最讨厌别人误认为他是gay,以及擅自碰他的私人物品。”

余果朝他微微颔首。

李跃然对他礼貌点头,继续埋头啃自己手里的汉堡。

上官游往前走,抬手在一个胖子的脑袋上拍了一把,笑道:“这家伙名叫钱钱,没错,就是花钱的钱,赚钱的钱,钱钱!别看他胖,但脑子好使,对审问犯人也很有一套,在军校学的是信息管理,还会一点黑客技术,就是人有点二。”

钱钱抻着脸皮瞅向余果,惊奇地把一条缝的眼睛努力睁大了点,“哎呀妈啊,这小哥长的忒帅啦,瞧这唇红齿白的,比然然还漂亮呐!就是太瘦了,待会别走,我带你去吃火锅!”

话刚说完,一只拖鞋不知道从哪儿飞了出来,直中他的面门。

“哎呦我的鼻子,说好了不打脸的,你咋又打脸呐!”

上官游顺手给了他一个爆栗,骂道:“来新人了,能不能别这么丢人?”

余果面不改色的冲钱钱点了点头,就听见余连捶地大笑的声音:“哈哈哈哈,这个胖子太逗了,他是怎么把脸长成一个脐橙的,哈哈哈哈!”

上官游赶紧介绍下一个,指着坐在房间最里面的一人说:“那是白烈,前海豹特战队队员,能文能武,善追踪,我们这里最强力的血牛,灵魂人物!啊,对了还有叶麟,她主要是负责一些特别任务,例如伪装、潜伏、卧底还有刺探啦等等……”

余果用心记下,提醒他道:“您还没有介绍我。”

“哦对了对了,你是余果嘛,隶属于国际刑警组织技术资源部门,因为破获过一起国际贩毒案件,得到过嘉奖!你在数据分析方面特别厉害,所以才特意邀请你过来的。听说你还有个非常炫酷的外号……叫做……”上官游摸了摸下巴,饶有兴致地望着他。

“AI神探?”

余果嘴角噙笑,左眼流转出一抹莹绿色的幽光。

“嘿,老大,他的眼睛居然会变色哎!”叶麟惊奇地嚷道。

上官游瞥了她一眼——你个女孩子,矜持点,这么咋咋呼呼的像什么话?咱们第九局的人,一定要稳重,稳重!

余果微微一笑,轻声道:“这是我的AI系统,余连,跟大家打个招呼吧!”

他的话音刚落,办公室内的所有电脑都瞬间黑屏,被强制关机,随即又迅速重启,却没有进入windows界面,而是出现了一个白色界面,上面空无一物。

第一个反应过来的钱钱,惊愕地看了余果一眼,手指在键盘上飞速的敲击,但电脑屏幕却没有任何改变。

几秒种后,屏幕中央,赫然出现了一行中文:大家好,我是余连!^_^

“我去,这是什么鬼……”钱钱惊呼起来,伸手想去重启电脑,却被电脑上出现的第二行字给震住了,“我不是鬼,我是余连啊!^_^钱钱,你有170斤对吗?”

“太牛逼了,余果,这就是你的特长?天啦,这怎么办到的?!”叶麟的眼眸亮晶晶的,兴奋的在电脑周围跳来跳去,“余连你好!你可以跟我们交流、说话?”

“那当然,你好美女,我可是无所不能的余连^_^”

“你真是太酷了,你是黑客,技术流,数据帝,主神系统?”

余果为免余连玩的太嗨,控制不住暴露自己的本性,立即将自己的想法同步给他。很快,余连就让电脑全部恢复了正常,消失在了屏幕上。

上官游震惊地问:“现在的黑科技已经到达这种地步了吗?这么说,你可以控制别人的电脑,窃取任何资料和数据都不成问题?”

“理论上是这样的,但我从不会因为满足私人的欲望,去做违法的事情。而我的AI系统最大的优势,是可以进行庞大的数据处理和数据分析,并根据已知的经验和资料,计算犯罪行为的发生概率,和即将发生的犯罪概率。预防犯罪,或者说是……阻止犯罪。”余果这句话说得很有技巧,领悟到弦外之音的上官游立马就笑了。

“你这小子,确实有两下子!好,从今天起你就是我们的特别顾问了,唔,合同上写好的,第九局按照每小时三百块付给你工资,没问题吧?”

“没问题。”

上官游生怕煮熟的鸭子飞了,立刻拉着他到自己的办公室,签下了合同。

“对了,我们经费有限,只能给你安排普通宿舍。就在这栋房子的后面,虽然老旧了点,但胜在安静、舒服。你先跟着叶麟看看,要是不满意,我再给你想办法,行吧?”

余果点点头,“可以。”

叶麟已经等得着急了,站在门口对他笑眯眯的招手,“小余果,快到姐姐怀里来。”

余果本能的不想跟她走,正在犹豫,上官游桌面上的电话疯狂的震动起来。

“喂?哦,是老赵啊……”上官游握着话筒,听着听着眉头越皱越紧。

两分钟后,他挂了线,神色凝重地拿起椅背上的外套,深深看了余果一眼,边穿衣服边往外走,“叶麟留守,其余人都跟我一起走!余果也跟上,在路上跟我说说当时是什么情况。”